細雨洇紅千桃樹
——呂國英哲慧詩章鑒賞
莊鴻遠
細雨洇紅千桃樹,微風蕩綠萬柳枝。
最是牧心春妙至,哪有君愁滯此時?
且看雲影浮沉過,終信行藏進退宜。
細雨洇紅處,雲影自卷舒
——讀呂國英哲詩《細雨洇紅千桃樹》有感
呂國英先生這首短章,如一滴晶瑩的晨露,在簡潔明淨中折射出天地人生的深邃光影。
詩人起筆於春日最細微的景致——“細雨洇紅千桃樹,微風蕩綠萬柳枝”。“洇”字用得極妙,仿佛雨水不是落在花瓣上,而是在宣紙上暈染開來的水墨,帶著東方式的內斂與滲透感。風是“微風”,綠是“蕩綠”,一切都在輕柔的節奏中展開,沒有一絲的急促與喧囂。
若詩僅止於此,不過是一幅精緻的春景圖。但詩人的筆鋒陡然一轉,從對外在物象的描摹,躍入內心世界的探詢:“最是牧心春妙至,哪有君愁滯此時?”這是一個清澈見底的詰問。真正的春天,不在於桃紅柳綠的外在呈現,而在於內心是否抵達了那個可以“牧心”的春天。若心為樊籠所困,縱然萬花如錦,也不過是愁緒的背景;若心能如牧人放牧羊群般,在精神的草原上自在徜徉,又有什麼憂愁能滯留於此情此景呢?
詩的頸聯將這份哲思推向更廣闊的時空:“且看雲影浮沉過,終信行藏進退宜。”抬頭望天,雲影時浮時沉,隨風舒卷,無執無著。這不正是人生應有的姿態麼?《周易》雲:“時止則止,時行則行”,人生的智慧不在於一味進取或退守,而在於明瞭何時該“行”,何時該“藏”,如雲之浮沉,皆成文章。
呂國英先生此詩,以中國詩學最本真的方式,完成了從“見物”到“見心”的昇華。它告訴我們:春天不在日曆的某一頁,而在心能“牧”之時;自由不在環境的順逆,而在悟得“行藏”之宜之後。
細雨依舊洇紅,微風繼續蕩綠,而讀詩的人,已在詩行間窺見了雲影浮沉的天機——原來,真正的春光,從未遠離,只在心念轉圜之間。
附
呂國英 簡介
呂國英,文藝理論、藝術批評家,文化學者、詩人、狂草書法家,原解放軍報社文化部主任、中華時報藝術總監,央澤華安智庫高級研究員,創立“氣墨靈象”美學新理論,建構“哲慧”新詩派,提出“書象·靈草”新命題,抽象精粹牛文化。出版專著九部,著述藝術評論、學術論文上百篇,創作哲慧詩章兩千餘首。
主要著作:《“氣墨靈象”藝術論》《大藝立三極》《未來藝術之路》《呂國英哲慧詩章》《CHINA奇人》《陶藝狂人》《神雕》《國學千載“牛”縱橫》《中國牛文化千字文》《新聞“內幕”》《藝術,從“完美”到“自由”》。
主要立論:“靈象”是“象”的遠方;“氣墨”是“墨”的未來;“氣墨”“靈象”形質一體、互為形式內容;“藝法靈象”揭示藝術終極規律;美是“氣墨靈象”;“氣墨靈象”超驗之美;“書象”由“象”;書美“通象”;“靈草”是狂草的遠方;詩貴哲慧潤靈悟。